好在县衙并不远。
有白衣文士带领,关山月进县衙自是通行无阻,而且,白衣文士带着关山月直进后衙。
后衙是知县老爷住家的地方,白衣文士也就是把关山月带进了家门。
关山月在客厅稍候,白衣文士召来一名仆人伺候,她则匆匆禀告乃父去了。
关山月坐着等,看这间待客厅,也看眼前仆人。
“鄱阳县”是个小县,可这个小县不算穷县,县太爷家的待客厅,可以气派一些,可以堂皇一些;可是这间待客厅简朴得几乎寒酸,除了桌、椅、茶几,什么都没有,就连这几张桌、椅、茶几,都是油漆剥落,痕迹斑斑,但是到处干干净净,窗明几净,点尘不染。
仆人也是一样,穿得朴素,甚至是旧衣裳,但是干干净净,待客也殷勤有礼。
这就更能证明是什么样的官,什么样的人家了。
轻快步履声响动,不止一个人。
想必白衣文士陪着乃父来了。
关山月站了起来。
仆人躬了身。
进来两个人,二前一后,前面一位是位瘦削清癯老者,一袭灰色布衫,清奇,精神。
后面正是那位白衣文士,仍然易钗而弁,一袭男装。
本来嘛!这时候哪有工夫换衣裳,还我女儿家本来面目,也没那个必要。
老者并没有因为儿子遭到劫掳而惊慌仓惶,镇定,平静,从容,泰然。
白衣文士的神情里,也看不出兄长遭难,身在危厄中,甚至安危难卜,不明生死。她轻抬玉手:“就是这位。”
老者拱手:“阁下。”
这哪像个县尊,一地的父母宫?”
关山月抱拳躬身:“草民拜见。”
老者道:“此刻我不是县令不是宫,只是个待客的主人,阁下则是我董家贵客,座上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