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人心弦,摄人魂魄。
蓦地,“咚!”地一声,单弦长鸣,余昔犹自袅绕,唱词已然停住,刹那间,余昔也渺,又是寂静一片。
半晌之后,呼气、出声,满座客人如大梦初醒,头排客人一起站起,转身后行,二排以后,客人们纷纷摸身采腰,由前而后,钱收齐了,那些个头排客人冉掏出自己的一份,一起搁到台上去。
这是金瞎子的规矩,他每段收钱,两眼不方便,钱向例由头排客人代收,没一定的数,多少随意。
尽管是多少随意,只这么一段儿,台上已经是一大堆了。
头一段儿是秦淮风月,算是柔的。
第二段儿来了刚的,不出于任何曲章,不见于任何说部,硬是段儿自己编的“剑客论剑”,铁马金戈,剑气冲天。
最后,曲、腔同悲怆,竟以两句“石火光中,争长竞短,几何光阴,蜗牛角上,较雌论雄、许大世界”收场。
满座客人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给过第二次的钱后,站起的站起,外行的外行,转眼间走了个干净。
偌大一个棚子里,只剩下了金瞎子一个人。
不,两个人,还有一个。
那个是有那么点儿稀罕的年轻人没走。
他是还在痴迷中,还是大梦已醒,犹舍不得走?
金瞎子既称瞎子,当然他是看不见还有个人在,他缓缓站起,打算走前去收那一大堆的钱。
就在这时候,年轻人迈步走向台前。
金瞎子刚迈出的步停住了:“还有那位没走?”
瞎子两眼虽盲,听觉一向是灵敏的。
年轻人已到台前,平静发话:“慕名而来,不虚此行,聆听高明,至为钦佩!”
他谈吐不俗,除了他那稀罕的一点之外,跟他其他的,益发不相衬。
金瞎子又何尝俗?只听他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