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三姑惊容一扫,颓然摇头:“看来我老婆子确是老了……”
猛地又睁老眼,道:“夫人,那是因为飞琼说的有理!”
黑衣妇人笑道:“由此更可见承儿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闵三姑一怔哑了口,随即摇头苦笑:“夫人,我老婆子不但耳目迟钝,便是这张嘴……”
摇头又一声苦笑,闭门不言。
黑衣妇人笑了笑,道:“老人家,这不关口舌,这是理,是明摆着的理,铁一般事实的理,老人家,知子莫若母,承儿是我出,我由小看他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那生性桀骛凶残,冷酷毒辣,是非不分,黑白莫辨的人,他明礼义,知廉耻,别忠奸,辨善恶,分正邪,我敢说他具有跟他父亲一样的一副侠骨,一颗仁心,一腔正义,他唯一的短处,可也是难得的长处,是他秉性太耿直,太淳厚了些,这,我不能怪他,任何人也不忍责他……”
闵三姑没说话,她徽微低着皓首在听。
“老人家,我无意护他,老人家也该知道,我不是世俗女子,必要的时候,我能咬牙忍痛,毫不犹豫的亲手毁了他,老人家不是提及今夜么,那么我就拿今夜为例,假如说承儿他是个桀鹫凶残、强横霸道、蛮不讲理的人,今夜飞琼阻拦他下手诛杀血仇,对飞琼这个素无一面之缘的女孩子,他不会有什么顾虑,也不会有什么下不了手的,老人家也许会说,他不是飞琼的敌手,可是那不是理由,承儿他不是怕事的人,尤其事关血仇,他更不会顾惜自己,而且事实上,倘若承儿全力施为,放手一搏,飞琼她并不见得能讨下好去,这一点,想必老人家也一样的清楚……”
闵三姑仍没有开口,可是她微微地点了点那颗皓首。
“老人家也已看到了,当古大哥赶到后,承儿那一脸痛苦神情,并且表示要古大哥别再阻拦他,那不能怪他说这种话,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