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这一席酒直吃到晌午方散,关山月命他们回“雍王府”去了,他好久没到外城来了,预备一个人到处逛逛。他由酒楼出来,望着那十个走了之后,徐步踱向了“天桥”。
刚到“天桥”正面走来了两个人,边走边摇头,一个说:“这家伙真是胆上长了毛,竟敢碰‘摔跤大王’的场子。”
另一个道:“可不是么?外来的还敢那么狠,‘北京城’里卧龙藏虎,‘天桥’一带哪路好汉没有?乐宝林在这儿多少年了,到处是朋友,以我看那家伙非吃亏不可。”
“吃亏?哼,我看他能再活着走路就不错。”
说着,说着,那两个擦身走过去了。
关山月一听有人要砸乐宝林的场子,而且是外来的,他心里就一跳,这两个懂什么,不是猛龙不过江,那人既然敢上“北京城”找上乐宝林的棚子,他就必有所恃,既如此,吃亏的恐怕是乐宝林而不是那人。
他一路思索着,飞步向乐宝林的棚子里赶去。
到了乐宝林的棚子前一看,果然不错,是有人在闹事,而且是像要砸棚子,周围围满了人,可没一个人说话,千百对眼睛都往棚子里瞧。
关山月由人缝里往里看,乐宝林的徒弟们伤了好几个,捂胳膊抱腿的或站或蹲,都在棚子外头。
棚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乐宝林,一个则是身躯高大魁伟的四十岁壮汉子,他,浓眉大眼赤红脸,目光犀利逼人,看上去很英武,眉宇间洋溢着一股蛮横暴戾之气,板着脸,坐在一条长板凳上。
关山月只一眼就看出此人有一身很好的内功,货真价实上好武学,绝不是单有一身摔跤绝招的乐宝林所能敌。
他面前,是一张放茶壶的木桌,如今那木桌上嵌着两颗拳头般大小铁球,每一颗入木一半,乌黑发亮。
再看乐宝林,他站在木桌的另一边,一张脸煞白,神情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