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好说,在大和尚面前,称得什么高人?大和尚是说恰巧碰见他离去,可是,我发觉大和尚已经来了很久,一直没请大和尚进来坐,那倒非斗胆故意失礼,而是我想让大和尚听听我这个有心人并没有恶意!”
普济老和尚说得好:“老衲出家人,出家人与世无争,向不犯人,施主即或有为而来,老衲深信施主不会对老衲怀有恶意。”
书生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大和尚也可放心坐下了!”
普济老和尚刚要说话。
书生又道:“大和尚是‘大相国寺’的主持,而这间房子是我借住的,大和尚既进了这间屋,我便算暂时的主人,大和尚该算是客人,客人进了门,岂有不坐的道理?”
普济老和尚道:“施主,老衲还要巡夜……”
书生道:“大和尚,将届五更,夜已尽了!”
普济老和尚道:“施主远道而来,-夜未曾歇息,老衲怎敢……”
书生一笑截口,道:“大和尚,何不说你对我们不放心,根本就怕跟我谈?”
普济老和尚脸色一变,旋即笑道:“施主说差了,老衲出家人,出家人自有我佛保佑,何怕之有?况且老衲跟施主素昧平生,毫无瓜葛,有什么话跟施主谈的?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有何不可谈的。”
这话不错,书生笑了:“那么大和尚怎不坐坐?”
普济老和尚道:“明早还有早课,老衲不敢耽误!”
书生大笑说道:“大和尚,须眉汉子丈夫气,那来许多婆婆妈妈经?十年岁月悠悠,料不到变化如此之大,你那昔年叱咤风睥睨云,武林之雄风何在,豪情何存?”
普济老和尚神色大变,肃然说道:“施主,十年的岁月不算短,十年前的老衲已经死,早随草木同朽,十年后的老衲,正是个平庸老僧!”
书生笑道:“大和尚?你到底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