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跟前。
此时,玉兔已斜,斗转星移,在微呈昏暗的冷辉照耀下,北邙山寂静雄峙在身前,狰狞得宛如一只噬人的恶兽。
夜风中树影婆娑随风晃动直似憧憧鬼影,这已够令人心头胆寒的了,而北邙山特有的阴森鬼气,更是令人不寒而栗毛发皆竖。
藉着月色,游目所及,满山遍野尽是起伏坟冢,看得傅小天不禁蹙眉感叹:“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愁,人居朝市未解愁,请君暂向北邙游。”这两句诗说的委实不差,好可怕的所在。”
聂小情飞驰中,闻声回过螓首,娇笑说道:“侯爷何多感慨?生老病死,人生本就难免,英豪虎威所在,鬼物当自远扬,又何可怕之有?”
傅小天突然纵声笑道:“傅小天年近三十,十年驰骋沙扬,手挥处血流成河伏尸盈野,几曾懂得一个‘怕’字’其所以感叹,只是想到人生春梦一场,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三尺,白骨-堆,争夺为何来,名利权贵,刹那乌有,又将如何?而我之所以说可怕,则是指责门选地怪异。昔天之下,尽多名山大泽,何处不可开派,哪里不能设宴?却偏偏选上这块甚少闲土之地,其用心岂不令人寒栗?”
聂小倩心中暗惊,表面上却娇媚一笑荡意横生,探怀取出一物,皓腕轻抖,-道紫色光华冲天而起,疾射夜空,至数十丈高处,“波”然轻响,倏化紫光一蓬,一闪即灭。
然后蛇腰微折,转向东南,向一处山坳扑去。
傅小天淡淡一笑,身如天马行空,疾射跟上。
未几即抵山坳口,冷辉散洒下,但见这山坳深邃、黯黑,阴风惨惨拂面生寒,纵有上好目力也难以望十丈外事物。
聂小倩微敛媚态,轻注身旁傅小天一眼,低低说道:“侯爷请稍候,接引之人转瞬即至。”
吐气如兰,幽香微送,傅小天轻皱浓眉,含笑点头。
他这里方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