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枉为公卿贵胄宦门之后,强取豪夺倒还罢了,如今竟为几两银子斤斤计较,生生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
一面巧舌如簧道:“先前那工部精编的蓑衣,便有钱都没出卖去,且大小也是个体面——这么着,我从公账上支二百两银子,全当是买那些蓑衣斗笠了,如此老爷只再拿出五百两就成。”
见是她出面,贾赦脸上才稍稍缓和了些,斜着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蛋,嗤鼻道:“哼!看在你的面上,我这回便不说什么了。”
随即竟又当着焦顺的面,敲打起了贾琏:“瞧瞧,还是你媳妇知道体贴人,偏你如今年揽下家里这么大的工程,却半点不知道要孝敬你老子!也不知我要你这逆子何用!”
当着外人的面,被自家亲爹‘勒索’,贾琏面上好不自在,却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
多亏的王熙凤又在一旁圆场,气氛这才又合欢了些。
焦顺全程板着脸,等到和贾赦银货两讫之后,立刻拱手向贾琏、王熙凤一揖,告罪道:“既然事情了了,我家里还有些俗务需要处置,便先行一步了。”
待王熙凤点头应了,他便转头扬长而去,自始至终竟视贾赦入无物一般。
贾赦咬牙追到了几步,眼瞧着他大步流星消失在门外,直气的跺脚骂道:“反了、反了,你们两个养出的好奴才,如今竟连老爷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熙凤刚得了便宜,且焦顺又处处给她留足了面子,两下里一对比,观感自然和贾赦全然不同,反而愈发瞧不上这浪荡无行的公爹。
就连贾琏这亲儿子,看到贾赦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是暗觉解气的很,对焦顺全无一丝不满。
故此贾赦骂了几句,她夫妻低眉顺眼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贾赦一时也自觉无趣,黑着脸回到了正中座位上,把那扇子展开了反复观瞧,不多时便痴了。
王熙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