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髡无钳?”院中的这些铁官徒都头完好,也没有带铁钳的。
那几人答道:“小人等本是受有髡钳的,只是服刑已久,已复生,铁官长沈驯爱护小人等,没有再髡小人等的须,也免了小人等的钳颈之苦。”
荀贞又问道:“依律,城旦、鬼薪刑徒,皆须着赭衣。你们为何不穿赭衣?”赭衣,红色的衣服,是囚徒的囚衣。
院中诸人答道:“小人等老实肯干,从不耍奸偷猾,故此,铁官长沈驯特准小人等不必穿着赭衣。”
荀贞心中了然,这必是沈驯笼络铁官徒的手段。
想想也是,铁官徒大多都是犯了重罪的人,其中不乏争强好斗之辈,就比如那“完城旦舂”,不是犯下贼伤、以刃斗伤人这类罪行的,也不会被判此等重罪,更别说罪行更加严重的“髡钳城旦舂”了。不管是谁来看管他们,多半都会动些心思,希望能从中找到几个“勇士”,好用来充当自己的爪牙。沈驯是本地豪强,为维护本族在本地的强势地位,在这方面的兴趣估计会比寻常人更强烈。
荀贞笑道:“这么说来,你们都是沈驯的亲近人了?也是,要非亲近人,也不会被调来县里市上。这可是大大的优差啊!难怪一闻沈驯之召,就提兵拿剑的赶来给他护院,与我作对!”笑了两声,神色转厉,一字一句地问道,“可是,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对抗国法是重罪么?你们身为刑徒,罪上加罪,想死么?”
铁官徒们伏地叩,说道:“铁官长沈驯唤小人等来时,没有说明为何要召小人等来。小人等既受沈驯管束,不敢不来。来了后,直到督邮进院,才知竟是要与督邮作对!小人等知罪了,只求督邮开恩,饶小人等一条贱命!小人等愿为督邮做牛做马。”
荀贞心道:“‘直到我进院,才知竟是要与我作对’?‘愿为我做牛做马’?嘿嘿,嘿嘿。”十分清楚这些铁官徒所言不实,又想道,“如此奸猾,还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