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说道。
十四岁的少年,身材高大,玉树临风——这一点老邵认为遗传了自己。
更难得的是,在县里干了一年,气质也有所变化。这种感觉说不大上来,但邵树德之前一直把三郎、四郎带在身边教导,对他们非常熟悉,这时又把四郎邵观诚喊了过来,两相一对比,顿时看出了差距。
多了些社会气,不再是之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胄公子哥的模样了。
“官家,魏王今岁不辞辛劳,跑遍了文登的山山水水。做事勤谨,平易近人,奴为陛下贺。”内给事仆固承恩笑道。
邵树德不置可否。底下人报上来的各种消息,他当然能看到,但不会尽信。
他已经登基称帝了,掌控的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和复杂的官僚机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揣摩着他的一言一行。你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它有可能被修饰过。
“三郎,司户之职,并不轻松。这一年你都干了哪些事?”邵树德问道。
“回大人,司户事务繁杂,几乎什么都要掺一脚。”邵勉仁说道:“初春之时,协助县令劝播,点计今岁春播田亩数量。仲夏之时,整理籍账,所管之户,量其资产,类其强弱,评定等级,待夏收完毕之后,协助征税。深秋之月,整理秋税,转运财赋。寒冬之岁,州里抽丁操练,造册呈送县、州。又有养鳏寡,恤孤穷……”
邵树德听了频频点头———此时并不流行“父皇”、“儿臣”之类带有强烈上下尊卑色彩的称呼,皇家与民家一样,称呼并不独特,宋时皇子见到皇帝,还称呼“爹爹”。
“民户定为几等?”邵树德问道。
“定为九等。”
“如何定?”
“观其田产、牛羊多寡,虫霜旱涝,年收耗实,由里正勘造簿历。儿便带着小史巡遍诸乡里,一一收取、抽查,然后呈递县中,由县令亲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