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入座。“天子说,曹操会去戍边,赎屠城之罪。”
孔融愣了片刻。“这样啊,倒也是个办法。只是……”
他沉吟着,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天子没有轻易的放过手握重兵的曹操,还能放过手中没兵的山东士大夫吗?
度田这事……势在必行啊。
果真如此的话,反对度田的张喜还怎么请谥?天子肯定不可能答应嘛。
孔融握着袖子里的传记文稿,有些头疼。
今天不该来。
但该来的总要来。
“孔令史,休息好了吗?陛下有请。”曹昂再次来到坡下,向孔融行了一礼。
祢衡低着头,不愿意与曹昂对视。
孔融无路可退,只得起身,跟着曹昂上了山坡,来到天子面前。
刘协端坐不动。
孔融只是太尉府的一个记室令史,还不足以受到天子礼敬。至于他圣人之后的身份,刘协也不怎么在意。
就算是孔子在世,他也不会当回事,更何况圣人之后。
圣人之后不做人的多了去了。
孔融感受到了天子的冷漠,神情尴尬。
等孔融行完礼,刘协语气淡淡地说道:“令史求见,是太尉府的事,还是个人的事?”
孔融再拜。“臣蒙陛下错爱,委以故司空张季礼传记一事,草成一稿,敢请陛下过目。”说着,将被汗水浸得半湿的文章递了过去。
刘协接过,没有急着打开,却盯着纸看了一会,眼皮一抬。
“听说司空过世之前,你见过他?”
“是。”
“在哪里?”
“彭城。”孔融犹豫了一下,又道:“彭城外。”
“说了些什么?”
孔融口中发苦。该来的都要来,想躲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