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治,你这个想法不太合适,有自欺欺人之嫌。”
“是,是。”辛毗拍拍额头,自嘲道:“旧习难改,有事就习惯性的推诿。”
“那是你没有被逼到绝路,就像黄子美那样。”荀攸转头看着辛毗,抬起手,在辛毗肩膀上拍了拍。“或者,你应该去一趟行在,见见天子。”
辛毗目光一闪,欲言又止。
他听懂了荀攸的意思。
他之所以来找荀攸,没有直接去行在,不仅是因为荀攸与他有亲戚关系,更是不愿意面对天子。
本质上,这也是一种逃避心理。
如果他和黄猗一样,被逼到绝境,没有其他选择,也许就能直面危险,置之死地而后生。
“见天子……就能救出家人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荀攸吁了一口气。“就算天子不肯救,知道他的态度也比在这里胡猜更好。佐治,几百口人的性命,我们总要做点什么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
辛毗思索片刻,咬咬牙。“那行,我走一趟。”
两人商量了一阵,重新上马,向大营奔去。
刚到营门口,就看到了麹义。
麹义穿着一身轻薄的丝衣,敞着怀,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用手扇风,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些什么。看到荀攸、辛毗回来,他立刻赶了过来,伸手拽住了马辔。
“公达,你可回来了。”
“云天,什么事?”荀攸用马鞭轻敲麹义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翻身下马,笑道:“看你这一身纨绔,莫不是劫掠了哪个大户?”
“岂敢,岂敢。”麹义哈哈大笑,附在荀攸耳边说道:“有人重金委托我,请你赴宴。公达,千万给个面子。”
“为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度田啊。”麹义挤挤眼睛。“他们说,愿意支持度田,但是想请你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