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他们并非主犯,可从轻发落。上天有好生之仁,法虽已定,施行在人,陛下……”
刘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杨彪。“你说的这施行在人之人,究竟是谁?是朕,还是司空,又或者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
杨彪语塞。
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
如果说开恩的权利在皇帝,那政归三公就无从谈起。如果说权利在司空或者某个人,那法还有什么标准可言?谁职位高就听谁的?
刘协站了起来,负手于身后,走过周忠、杨彪身边,低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抬头看向其他人,缓步而行。
“朕也不敏,蒙诸君不弃,追随左右。三公教诲,时时在耳,不敢须臾有忘。有意学步圣贤,委政三公,垂拱而治。只是今日一见,着实令朕失望。”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来到廷尉宣播面前。
“宣卿。”
宣播连忙起身拜倒。“臣在。”
“廷尉乃是行法之地,卿此次审理此桉,条理清晰,判断准确,朕甚是满意。”
宣播心中欢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连忙叩首道:“陛下谬赞,臣不敢当。此桉复杂,拖延日久,能于年前审决,除了大鸿胪及州郡配合外,廷尉上下一心,非臣一人之功。”
“嗯,廷尉上下辛苦,稍后自有奖赏。你且为朕解答一个疑惑。”
“臣岂敢,请陛下直言。”
“此次犯法的人被流放海外,是不是罪有应得?”
宣播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是,他们都罪有应得。若非陛下仁慈,他们当族诛才对。”
“那他们从海外逃归,是不是抗诏,当不当诛?”
宣播不假思索。“抗诏属实,当诛。”
“既然廷尉都觉得他们罪有应得,抗诏当诛,想必司徒、司空也是知道的。那他们为犯人求情,又是出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