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燕子红,低着头问,你吃过这花瓣吗?陈东风摇摇头。翠又问,你敢吃吗?
陈东风明白这话的意思,可他还是只能说,燕子红能吃吗?
翠将花朵叼在口里轻轻咬下半朵,双唇嚅动了一阵,然后问,你晓得它是什么味道?
陈东风说,是苦吗?
翠说,不苦,有一点儿酸,还有一点儿甜。
翠将咬剩下的半朵花举在手里,要陈东风试一试。陈东风望着翠的小手手背上的几只小圆窝,犹豫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不知为什么,他竟害怕自己的手会触摸到翠的手,便弯下身子用嘴直接去咬那半朵燕子红。舌尖上有一些小颗粒,陈东风心想这一定是花蕊了,他小心翼翼地嚼了几下,果然有一种清凉舒服的感觉。他第一次这么谨慎地吃着东西,半朵小花竟用去了十分钟。
翠问,酸吗?
他说,有一丝酸。
翠又问,甜吗?
他说,有一丝甜。
翠说,你想想这像是什么东西的感觉。
陈东风想了一阵没想起,便说,我不记得。
翠说,你真会忘,很多大诗人都说过,爱情的滋味是酸甜的。
停了一会儿,翠又补上一句,特别是一个人的初恋。
陈东风想起来了,是有不少书中描写过这种感觉。他下意识地将手中先前掐下的那朵燕子红举到眼前。翠说,你还想吃吗?翠说话的语气很深情,也很多情,这些陈东风都能辨出来。然而,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燕子红鲜艳极了,像一片彩云,又像一堆织锦。彩云和织锦却少了一种娇嫩。燕子红那薄如蝉翼的瓣片比婴儿粉红的小脸还嫩。亭亭玉立的蕊柱娇嫩无比,花瓣上有一种温馨在绕行,那些纤细的脉络,隐显在粉脂轻施妩媚百样之中,如梦如思的花茎,其娇无语相诉,无墨相绘,只藏于花中,蕴于心中。翠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