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扭曲爬行的将死之人。
当然,这些伤兵都是将死之人。
因为朔方镇骑兵在贺虎臣的率领下雁翎刀放平,马队像碾进战场的割草机,让一颗颗头颅旋飞坠地。
朔方镇杀入战阵,就像一道恐怖洪流,几乎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就将天佑军冲翻击溃。
但这其实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在贺虎臣的马队冲翻敌阵的同时,正在指挥漠北各队轮番冲击满珠习礼迎接马队的素巴第,发现西边的沙丘上,又有一群人跑下来。
人数不多,也就一百多人,但看着非常吓人。
元帅军跟明军硬要说区别,冬季甲衣更加体面,有很多皮毛装饰。
去掉那些保暖装饰,大概就是钵胄的盔枪上没有小旗子与盔缨,但气概上更加体面。
这些正在扛刀、扛矛奔跑的人不一样。
戴的是一样的钵胄,穿的是一样的马兵长身赤甲,扛着装在鞘里的一样是雁翎刀,但他们光脚,还不穿裤子。
甲裙被卷起到腰间,用坠下的五色采带系在皮腰带上,长身赤甲里面有的人也没衣裳,有衣裳的也只是穿件素色中单,脚上用绑腿缠了几圈就当鞋子了。
就……他们不体面的样子、很疯狂的气质,让素巴第觉得,像明军。
这帮人也是贺虎臣的兵,打头那个甩着两条大毛腿向战场狂奔的,就是贺虎臣的儿子贺赞。
他们的奔袭太急太快,一路上战马都累瘫了二百多匹。
漠南都督府的几镇总兵,又是刘承宗非常贫穷时派到漠南的,装备水平跟现在那十几个驻防旅没得比,机动力量没有抬枪战车,只有马和骡子。
骡子还都在归化城附近犁地呢,战马跑倒就得靠腿。
靠腿没啥,主要这季节就不是让人披甲打仗的,跑起来一个个都快熟了,甚至一开始还有丢盔弃甲光膀子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