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好接,只能低头受着。
皇上也不想在这事儿上多费口舌,便看了赵太保一眼。
赵太保会意,站出来讲杏榜状况。
共有考生多少,交卷多少,上榜多少,其中监生几位,各地举子几位,哪里的考生最是出众,洋洋洒洒,一堆数字。
原是无需说得这么细的,一份折子递上就好,可赵太保知道皇上心思,就拿这些东西磨大殿内外人的心性。
磨得都倦了,等下也就懒得吵了。
赵太保讲得细,语速慢,时不时还咳嗽两声,别说底下官员了,连皇上听着都沉闷地眼皮打架。
直到,他念到了沈鸣的名字。
一时间,很多官员都懵了。
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猛得抬头看龙椅上的那位。
皇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看起来是知情的。
这下,越发使得人不解了。
皇上什么意思?
他们先前都以为,沈家这次是栽定了,难道,他们体会错了圣意?
糊涂的人很多,心里都没有底,也就不敢在大朝会上胡乱发言了。
确定无人有事启奏之后,吴公公喊了退朝。
官员们鱼贯退出去,面上端着,给家中有人上榜的官员道喜,再多的,亦不说了。
事情既不明朗,此刻多说多错。
霍以骁与朱桓先回了兵部衙门。
袁疾一人面对两人,覃尚书与黄卜庆的位子都空着,他只觉得呼吸都紧了。
霍以骁没有看案卷,也没讲究坐姿,斜斜往椅子上一靠。
“昨儿在御书房里留得久,还没有与殿下说归德府的事,”霍以骁慢悠悠道,“我跟着宋大人上船……”
朱桓侧着身看霍以骁。
他知道,这不是霍以骁给他解释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