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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贝勒府门前,这已经是康熙四十五年的大年初一了。
京城的空气里弥漫着的,都是烟火的味道。
弘晖如今算是大孩子了,早就不和额娘和妹妹乘坐同一辆马车了。
他自己骑马。
他今天随着父亲进宫去,到了皇玛法面前,同那么多的小兄弟们一起表现——弘晖如今才觉得:果然是每长大一岁,越能看出热闹之中的门道。
小时候只觉得过年就是进宫参加除夕宴——一道道宫门过去,一个个头磕下去,然后跟着看烟花、看承应戏,高高兴兴过大年。
如今却不一样了——每一次过年,每一次在皇玛法面前露脸,都是一次机会。
几乎所有的小兄弟们都憋足了劲,找着机会在表现呢。
相较于弘昐的紧张,局促与不安,弘晖倒是一点不畏惧成为众人焦点。
他只是想一次比一次表现的更好。
回来的路上,弘晖就问了阿玛许多问题。
包括除夕大宴上,叔叔伯伯们说的话。
有的,他已经懵懵懂懂能听懂背后的意思了。
马蹄踏着清辉月色,一路归来。
四阿哥和弘晖讲了一路。
对于弘晖:他始终还是秉承着那条教育原则——遇见事儿,先让孩子自己琢磨。
反复琢磨不透的时候,孩子过来求助他了,他再给弘晖一条一条分析清楚。
而不是一味地先讲大道理。
到了府门口,四福晋身边的奴才急匆匆地跑过来,在四阿哥马前跪下,说是四福晋身子不大舒服,直呕酸水,想请四爷赶紧过去瞧一瞧。
四阿哥驱马上前,到了福晋马车前,正好看见她被奴才们扶着下车来——脸色蜡黄蜡黄的,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
还用帕子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