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应了一声,却没起身,而是问道:
“今日的事,听明白了多少?”
“这……”
红缨思考了片刻,语气里满是迷惑与不解的说道:
“如果不是之前殿下为臣解惑,恐怕臣还真以为左丞心怀仁慈,为了河东那些逆犯谋个生路,特地来找殿下讨旨,发出诏令,准许那些逆犯以徭役戴罪立功、减免刑罚呢。”
杨侗嘴角流出一丝讽刺。
“殿下之智,当世无双……”
讽刺瞬间变成了谦逊中夹杂着的自得。
“只是……臣不解,为何刚才左丞讨旨,殿下却非要说考虑考虑呢?“
“你看你……”
瞬间,杨侗满眼无奈:
“都说了,你的目光得放长远。刚才孤与你说的话这就忘了?”
“……啊?”
看着满眼纯真的女子,他微微摇头:
“孤不是对你说了么,朝堂之上,最重要的,便是制衡。刚才孤若答应了他,直接下诏令,那便等于坐实了这件事。那其他人怎么办?崔氏呢?龙火,是崔氏的,老君观要征夫,孤一个人都不会给他。所以,他们只能从河东找。而孤的诏令,便等同于站在了卢家这一边。那崔家会怎么想?王家会怎么想?孤又能从卢家得到什么?空空如也的一个仁名么?”
越说,他越无语,逐渐用一种讥讽的语气似是对红缨,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卢家……可真是把孤看轻了啊。祖父若没走,孤量他卢家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和祖父说。呵~一介空名就想把孤给打发了,自己占了个最大的便宜?做梦呢。明日,孤上朝时,便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可惜你了呀,红缨……“
“?”
看着女子那茫然的眼神,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不能上朝,所以瞧不见,当孤把这件事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