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喊道:“若任由朝廷一次次管控田亩数量,说不得这世上将再无大族,田都成了泥腿子的,那咱们还有什么?皇帝不仁,以我等为狗辈,现在他要屠狗,还不能容许我们咬人不成?”
李庆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诸位,皇帝如此,我们又有何办法?只能认亏不是吗?现如今,朝廷威严不容挑衅,而那些府州县的官吏,又多出自国子监,对建文皇帝的政策十分拥戴,贯彻极是彻底,我们抱怨归抱怨,可没其他法子啊。”
话说到这里,房间里变得安静下来。
张大亨低着头,见无人敢接话,便站起身来,严肃地说:“我们未必没有法子!”
“什么法子?”
张宝连忙问。
张大亨呵呵一声,看了看窗与门方向,见没有旁人,便低声说:“简单,换个皇帝。”
张宝脸色大变。
王仁、李庆惊慌失措,站起来想逃。
王素坐着,目光冷冷地看着众人,端起茶碗安静地喝了一口,嘴角微动:“张大亨所言是对的,建文皇帝这些年来施政,将好处都给了泥腿子
。今日告示你们也看了,朝廷开始调整两税了,可从头到尾,说过一句调整商税的话吗?”
“没有!朝廷对商人苛刻啊,浮动税率有多厉害,多狠毒,你们应该清楚的很。洪武年间,价值千贯的古物,商税不过三十多贯。可建文皇帝出了浮动税率之后,同样的古物,可商税一下次就是四百贯!相对于洪武朝,翻了何止十倍之多!”
“商人活得难,士绅有点地,就靠着这点地过好日子了,可如今呢,朝廷竟然还要限田数量!七品官三百亩地,一年才产多少粮,才得几个钱用?皇帝让咱们没活路可走啊,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换个皇帝,换一个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的皇帝!”
王仁手有些颤抖,看向王素、张大亨的目光有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