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立德清晨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昨晚宿的居然是一张金鹿榻,便亲自指挥人换了,方才出门。一出门,正见到一些远征军在雪中放麻雀和乌鸦。
而且是先放麻雀,过了一阵子,方才放乌鸦。
窦龙头看的目瞪口呆,也不晓得这些人在作甚,难道是荡魔卫的人在做祭祀?听口音不像呀。
正疑惑呢,还是穿着黑氅的张世昭走过来,稍作介绍:“窦公不知道,这是寻路的,巫地冬日水源封冻、风雪如沙,鸟禽只能随人走,尤其是麻雀和乌鸦,而且越是缺粮越是群聚集……至于为什么同时用两种?乃是因为乌鸦什么都吃,饿极了麻雀也吃,乃是用乌鸦驱赶麻雀,麻雀引诱乌鸦,好将这些禽鸟带远一些。”
窦立德恍然,继而感慨:“李龙头是有些能耐的……这是怎么想到的?我还以为是祭祀黑帝爷的。”
张世昭嘿嘿笑了一下:“他这人心思都在这上面,就好像窦龙头善于人事一般,我稍懂巫地风俗一般,都是熟能生巧。”
窦立德回过神来,不由也笑,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谈起另一桩事情:“大司命在何处?我亲眼见他渡海的……如何又不见?侦查这个事情,包括去打突利,有他在,能多胜五分吧?便是南下,有他在,或者他守在此处,又怕什么身后被袭,身前被堵?”
“巫地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张世昭笑道。“不然代代大司命都是大宗师,早把巫地撂了,如何要借黜龙帮的手?黑帝爷跟罪龙之间,也是数千载的恩怨,自然要有些如吞风君一般的说法。”
“也就是说,这……这罪龙也有些传承?”窦立德转了半圈,找到了一个房子屋檐上烂翅龙的标志。“也是,人家巫族几千年了。”
“这也是当年曹林怨恨我的一个缘故。”张世昭喟然道。“他自白道关进军,以为自家要在毒漠上跟那些裸着上身、刺着刺青的毒漠行者一决高下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