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和平易手。
当此环境,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东都百姓虽说早有期待,但事到临头还是禁不住欢呼雀跃,陈米粥的香味弥漫满城;随行黜龙帮的各路军士终于结束这一场绵延大半年,辗转不知道多少里路的战争,回家受赏,自然也不免让整个东都的那么多道天街一起酒香弥漫,甚至到了所有布匹、首饰、牲畜,乃至于字画卖空的地步。
这还是最大的表象,是老百姓们的感触。关心政治的,同样在盯着局势变化。
降人们想着如何被任用,或者如何躲开政治风波,就此安生下来;黜龙帮的功臣们则想着今年年底前大会上的头领、大头领、龙头名额,想着接下来的职务任用;更有甚者,张首席一句话就解散了包括大行台在内的所有行台,正式设立南衙……没人能够阻挡这件事情,但邺城地位陡然下降,河北人心有些波澜,乃至于房价发生起伏,都将不可避免。
但那又怎么办呢?谁还能阻挡这一切不成?
张行将东都、西都、邺城的事情扔给白有思、单通海、魏玄定,本质上就是这个意思,要是这三人加上原本大行台的几人还搞不掂迁都的事情,那干脆大家就都别搞了。
至于张行本人,他似乎回到了当年在靖安台混日子的那段时间,甚至要更惬意……道理也是说的通的,就好像基层军士现在都回家休假一样,很多家在东都的头领、大头领、龙头也纷纷休假回家看一看一样,张首席当然也可以如此。
只不过,承福坊那里只有房子,没有家人罢了;而且承福坊的房子还是租的;更有甚者,干脆是合租的;再甚一步,当年只交了三年房租,这都多少年了。也不晓得万一人家主人家回来的话,张皇帝这算不算侵占民财,新修没几年的《大明律》里面有没有租售同权什么的?
当然,实际上,这些都没有发生。
承福坊那个院子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