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令旗的将军,就从营中跃起,马蹄踏在风中,以方天画戟硬悍飞楼。
打的木柱断折四溅,木楼反而倒向营外。
官兵后方的道官们,这一刻纷纷动容,感觉耳中似是传来了铜锣鼓响,惊堂木动的杂音。
那些策马腾空的将军,依旧是纸人的本质,却能够发出有声有质的嘶吼。
战场的气息,吹来了一只断手。
扈三娘伸出手去,接住这只黑烟缭绕的手臂。
断手腕部以上的部分,还有护腕与臂甲,断口处没有鲜血,内部也没有血肉,但却让扈三娘感觉到了一点真切的重量。
“纸人纸马的左道之术,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
扈三娘疑惑道,“但为什么偏偏这些彩纸兵将,有这样的烈性,竟似有一股不逊于真将士的牺牲豪情了?”
旁边坐在车辇之上的王老志说道:“寻常的纸马刀枪术,都是法师自己或者命仆从剪出纸人,也有剪成鬼怪模样的,从剪出来那一刻开始,就只是为了驱役害人而已。”
“但这些纸人不同。”
他呵呵笑道,“这些纸人被剪出来的时候,应该是被寄托着思念的。对丈夫,对父亲,对儿女,种种思念,种种期盼,种种苦恨,后来这些剪纸汇聚到精通法术的人手上,才能被点化出这样一种怨烈之气。”
“那个名为张万仙的,是借这些纸人的手,为千家万户的百姓向朝廷复仇呢!”
苟英等人听得脸上变色,纷纷开口道:“洞微先生慎言!”
“什么叫为百姓向朝廷复仇?分明是有些刁民,有些妖人,搬弄是非,曲解民意。”
“不错,我大宋当今圣明天子,天命所钟……”
纷杂的话语被一道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真是有趣,官家在乎的是一世的掠取,又不在乎百代的名声,偏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