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雪块同四周大雪不同,看去便知是将化未化时,重新被周围大雪冻起来的,没有内聚力的絮状。
真的是她,而且,她病了。
激烈澎湃而起的心绪冲击着数十年冷静自持的老者,他的手有些颤抖,哪怕当初站在山口望着她远离的背影,知道是一场生离死别,至此夏暖冬寒,再无相逢之日,他也没有这般不平静。
不过很快,老者便恢复平静,回身望向更后面的断崖。
四周地段他都挖过,此布筒是他现在所站位置的雪下三尺处发现的,积雪很深。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依她的身手和应激判断能力,除非奄奄一息,否则哪怕病得再重,只要当时还有走得动路的力气在,就绝对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按照那壮士说的,雪路当时是从南往北,次第塌陷,所以她掉落下来后,第一时间不让自己被掩埋,那么便会被北边冲下来的雪和雪坡下滑的力道往东南带去。
现在已经找到了她身上掉下来的小物,那么基本可以判断出大致方位了。
天道客在,命定有声。
若真是她,跋山涉水而归,便断不会在此溘然再逝。
天道不允,天命不允!
“师父,告辞了。”少女清脆的声音仿若耳边重响。
夜色下她郑重说出这句话,眉目迎着飞雪,朦胧若画。
他未曾言语,安静看着她离开,她的背影还未消失,他便转身离去。
而后,是她替兄身死的消息散于九州,惨烈至极,苍生震撼,天下大恸。
他独对群山而坐,天光清寒,千里无人,三天后,他起身往北,要带徒儿回家。
老者望着那边的断崖,握紧手里的素布。
“徒儿,为师来找你了,”老者很轻的说道,“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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