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沈棠笑眯眯着给了他一记绝杀:“你倒是提醒我一件事情——吾等都曾是郑乔这厮的臣民,为天下庶民才举兵反君。此举是顺应天命人心,无甚错处。只是,上南还真是子义兄的封地啊。诸君,难道全都忘了吗?”
帐内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沈棠只得给他们提醒。
“当年孝城结盟,国主郑乔命人写下檄文讨伐彘王为首的逆贼,颁布诏令号召天下仁人志士,不论出身过往,谁能在讨伐中建功立业,或加官进爵,或裂土封王。”
她刻意在“裂土封王”四字加重读音。
当年,郑乔虽未正式册封,但碍于彼时情形,却也默认谷仁这些手握兵权的势力首领各自发展。谷仁如此,吴贤也如此。
上南,还真是谷仁的基业。
那名僚属哪里还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
或者说,在这个早就习惯大小势力分裂的世道,谁还在意王庭发下来的那张纸?
早就习惯了,自然也就忘了。
“嗯?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沈棠说完,见众人没有再说话,故作天真单纯地左右环顾,又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跟吴贤谈心,“唉,昭德兄,要我说咱们两家跟子义兄关系都不错,照顾一下人家孤儿寡母,让他九泉之下放心也好,费不了多少功夫……”
吴贤内心咆哮着骂人。
这是“费不了多少功夫”的问题吗?
沈棠装傻充愣,时不时插科打诨;秦礼占据道德制高点,谁来了都喷一句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不要脸、谷子义这样的真英雄豪杰都被小人吃绝户真让人寒心,雷打不动。
逼得吴贤都想跟沈棠平分上南了。
大家都拿点儿好处,一起闭麦!
沈棠偏不,仿佛听不懂吴贤明里暗里的意思,铁了心要将上南交托给谷仁子嗣。甚至还上升到了不这么做,她怕谷子义来她梦里哭诉。她这样心软的人,真会愧疚哒。
逼得天海武将当众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