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到眼前发黑:“晚辈与高足有数年婚约,平日相处发乎情止乎礼,并无任何僭越之举,更无轻佻怠慢之意。她此前……跟晚辈不告而别,失踪离开两月有余,晚辈无一刻不挂念。不曾想会在此地骤然相见,这才激动之下情难自抑,还请栾公明察。”
栾信忽略大段大段发言。
他只在乎一件事情。
“跟你有婚约的人是游氏。”
崔熊的天是塌了又塌,整个人僵硬。
栾信继续道:“崔郎这是拿我取笑吗?即便栾某甚少在外走动,也知道希敏出身西北小族苗氏,更是家道中落多年的寒门小户,应该是不大可能与崔氏长公子定亲的。”
未婚妻失踪就去找。
杵在这里讨什么嫌恶?
栾信说罢,挥袖示意苗讷跟上自己,师徒二人径直从崔熊身边走过,一点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崔熊微咬着唇,乌黑水润的眸子可怜巴巴对上苗讷眼,后者似被灼烧一般猛地避开。苗讷垂下头,手指抓着衣摆,小步疾行,仿佛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着自己。
彻底离开崔熊的视线范围,她仍有种有人用炽热眼神锁定她背影的错觉。回过神,差点撞上不知何时停下脚步的栾信:“栾师?”
栾信道:“别心软。”
对待感情中的男人不用心软。
因为无法判断对方是真的可怜,还是伪装可怜,将示弱可怜当做攻城略地的武器。
栾信几乎可以肯定,苗讷在崔熊说出那句“三年了,你什么气味我认得出”的时候,不仅被感动了,心也动摇了。谁都希望自己对他人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苗讷脸上不太明显的红晕缓慢退去。
她道:“我知道。”
语气听着很是复杂。
近三年的欺瞒,她并无任何心理负担。
对她来说卧底就是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