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很远。魏楼一扫战场就发现敌我两军阵型泾渭分明。一方依旧紧密有序,一方已经有乱成一锅粥的崩溃趋势。
魏楼垂着眼睑,陷入某种沉思。
怎么说呢——
康国武卒的表现甚至抵得上他当年亲率的兵马了。不可否认,他们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跟秦礼提前预警安抚分不开,令行禁止,但仅凭这点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仍需长时间的打磨适应。魏楼移动视线,余光投向旁边眉眼更添坚毅的文雅武将——秦少师。
秦礼内穿武铠,外披儒袍。
白青二色给他周身气质多添几分清冷。
魏楼:“……”
他知道康国有经验,但秦礼反应是不是太快了?后者似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浅笑着解释道:“当年一战结束,魏前辈愿意隐居康国境内,主上便料定您会出山再战。”
所以早早就开始熟悉。
嗯,有备无患。
因此,不管魏楼跟随哪一路兵马出征,那一路兵马都能最大限度配合魏楼作战。魏楼听了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她当年就觉得老夫还会出山?还是出山帮助她?她——”
该说此子太自信还是太自负?
她就不怕算盘落空,白忙活一场了?
魏楼心中有万般言语不吐不快,但到了舌尖又吐不出一字。这些话最终发酵出异样味道,酸甜苦辣咸,通通搅浑了在唇舌间漫开。
最终,只剩一缕无可奈何的叹息。
啧,罢了罢了,自己再计较有什么用?
她这份自信自负也是未雨绸缪不是?
秦礼不疾不徐:“天下有识之士,便是隔着迢迢千山的水,终有一天江海同归。”
乍一看水流云散,最终仍百川归海。
自己如此,魏楼自然也如此。
魏楼:“……好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