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真要追究,直接上报官府,发下海捕文书……你受得起么?”
老和尚持着那口破钵,平静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老衲是不想施主……平白丢掉一条大好性命。
凉国公何等的豪杰,沙场上的百胜之将,大帐里的不败之帅,何必与一个小辈为难。”
杨平似乎反应过来,猛地踏前一步,大笑道:
“原来是辽东泥腿子寻来的帮手?你既然知道,我家国公爷一生杀伐决断,那就不该拦路、不该出手!
得罪凉国公府,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纪九郎一个军户贱种,害了国公爷的义子,只用一条命来抵,还算便宜他了!”
老和尚沉默一下,似是无话可说。
低垂头颅,十二个戒疤赫然醒目。
“果真是野狐禅,不知天高地厚,装模作样给自己烫十二道戒疤……”
杨平眉毛一挑,更加觉得好笑。
僧人出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剃度。
经过打坐念经的漫长学习,得到方丈、首座认可,才能可以持戒,成为真正的和尚。
这时候,寺庙便会为其烫下第一粒戒疤。
持多少道戒,便烫多少粒,以示心中之诚,修为之深。
其中最高,可达十二之数,此为“菩萨戒”。
意思是,即便证得菩萨果位,也只需要持那么多戒。
“老和尚,你这身武功难得,乖乖让出一条去路,我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
否则,我持凉国公府的腰牌去报官,发下海捕文书,治你一个挑衅朝廷的罪名!”
若非这挡路的贼秃驴那一手掷飞蛟马,过于惊世骇俗,杨平才懒得费这么多口舌。
他服侍凉国公已有十年,见得太多被朝廷打折脊梁骨的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