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贤道:“若是下官猜测的不错的话,这可能是某些变故的前兆。”
解缙终于来了兴趣,便道:“前兆?什么变故?”
邓贤道:“如此大费周章,其志一定不小……有这样能量的人,下官在想……他们在图谋什么呢?”
邓贤一面说,一面抬头,死死地盯着解缙。
解缙心里一惊,他勐地意识到,邓贤这个人……不像他表面这样的恭顺。
这个人……用一种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他。
解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邓贤道:“下官想……这几日,京城里一定要有大变故了。”
解缙微微一颤,随即继续追问道:“什么大变故?”
邓贤却是笑了笑道:“这可说不好。”
解缙何其聪明的人,立即捕捉到了一丁点什么,便道:“若有大变,你为何不呈报宫中?”
邓贤皮笑肉不笑地道:“或许……事情已经难以挽回的地步了,与其想着奏报,不如早做打算,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解缙喃喃念着,而后凝视着邓贤:“怎么才可未雨绸缪?”
“解公……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一定要节哀啊。”
这一句话,有点突然,却好像一根刺直接扎了解缙的心,解缙打了个哆嗦。
他的儿子死了,他很悲痛。
更悲痛的是……堂堂文渊阁大学士,似家奴一般,随意被人处死了儿子,这是一个士大夫无法忍受的屈辱。
可是……解缙绝不愚蠢,他目光阴冷地看着邓贤:“这是我的事。”
“这当然是解公的私事,只是……等到一旦大变发生,便是大厦将倾,到了那时……解公何去何从呢?解公乃文渊阁大学士,士林领袖,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理应挺身而出,维护大局。唯有如此,才不负解公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