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害我想半天,吓我一大跳。”
姚广孝微笑道:“我若是安南侯,只怕也要吓得睡不着。”
张安世讶异地道:“为啥?”
姚广孝耐心地道:“纪纲不愚蠢,哪怕他没有收到消息,也会嗅到一点什么。这天下,能瞒过他的事可不多。即便只是他猜疑上了陛下的心思……也绝不会再迟疑了。”
“你的意思是?”张安世下意识地皱眉起来。
姚广孝摇头,凝视着张安世道:“你了解纪纲吗?你可知道,纪纲是如何发迹的吗?”
张安世面容认真起来,道:“愿闻其详。”
“那时,陛下还是燕王,行军过程中,他突然窜到了陛下的马前,冒死扣住了陛下的战马,请求追随陛下。”
张安世道:“他那时候不过是区区一个草民,居然敢这样做?”
姚广孝道:“准确来说,那时候,他是一个读书人。一个读书人……不安心于读书,冒险闯到陛下面前,扣下他的战马,这是十分危险的事!但凡陛下大怒,他便性命不保!“
”可他依旧敢于这样做,这就说明两件事,其一:此人极聪明。其二,这个人……胆子很大,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顿了顿,姚广孝叹道:“当初,他为了求取富贵,可以冒着杀头的危险,而今……他大权在握,又怎么甘心将自己所得的一切,拱手送人呢?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吗?这种人……哪怕是到了穷途末路,也绝不会甘心失败,不会束手就擒,哪怕是天大的风险,他也不会畏惧,谁若是敢挡在他的前头,无论想谁……他也……敢于杀之而后快。”
姚广孝深深地看着张安世,笑吟吟地道:“安南侯是太子的妻弟,陛下对你又极宠幸,这南京城的文武,敢动你的人不多,可是若真有这样的人,就一定会是纪纲。他一旦意识到你威胁到了他,就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