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针对读书人,处处照着士绅,士绅之家,难以为继,哀嚎遍野,百姓渐渐随之刁蛮,这是什么?这是礼崩乐坏。照这样的闹下去,是什么样的后果啊。”
他歇斯底里的道:“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礼崩乐坏,斯文扫地,即谓之亡天下也。难道这样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高祥站起来:“你别说了。”
陈敬业却更激动:“高祥,你怎的成了这个样子。”
“我……”高祥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又戛然而止。
他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感受。
自己读的书里,确实是能体会陈敬业的话,亡天下……这是何其沉重的字眼,力保名教,是士人应尽职责。
可现在,他动摇了,并非只是因为他无路可走,虽然这一路来,他确实是给人架着脖子不跟着走的,可一个多月来,他并没有感受太多的罪孽感,他是同知,了解下头的情况,深知种种军令,并没有对多数百姓造成任何麻烦。
他看着陈敬业:“你走吧。”
陈敬业站起来:“你要逐客?”
高祥闭上眼睛,缓缓点头。
“好一个高祥,你终是要为了前程,遗臭万年了吗?”
高祥不理。
陈敬业冷笑:“我瞎了眼,认错了朋友,至此之后,割袍断义。”
高祥脸色僵硬……其实他早就隐隐有预感……只是没想到,现实来的这样快。
陈敬业死死的看着他:“你不要以为……攀附上了威国公,便可如何,历朝历代,从贼者,有几人有好下场。”
说着,他拂袖,哎的叹息了一声,转身便走。
高祥僵硬的坐在椅上,却是一言不发。
就这么枯坐着,直到天亮。
他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同知厅,厅里的司吏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