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之人的身上。胡公,莫要忘了,我们不是学正,学正才只关照读书人。你我乃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要做的,就是协助陛下治理天下,管的乃是千千万万的军民。”
说到这,杨荣叹了口气,便又道:“我知你与他们共情,是因为你自幼就在书香门第。你见了他们自然亲热,毕竟……在你眼里,他们斯文有礼,他们一个个读书明事理,你与他们天然亲切。可是……宁国府的情况,你也是亲眼见着的。他们见了你亲切,彬彬有礼,行礼如仪,个个都是君子做派,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对自己的佃户是什么模样?他们见寻常的百姓,又是什么模样?”
“胡公之所以得到他们的厚遇,只是因为你出身好,有个好父亲,有一个好祖宗而已。有些事……要想明白,想通透,就不能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看。”….胡广也叹了口气道:“可天下的大臣,哪一个不是士绅人家呢?我担心,要出乱子。”
杨荣显得倒是淡定,微微笑道:“这就是威国公的本事问题了。我所虑者,也是如此。当初王安石变法,为何一团浆糊,不就是因为……处处有人反对,处处有人阳奉阴违,举步维艰吗?威国公能不能成,看他自己的本事。他能办成,便是功德无量。可他办不成,只能说……此乃天下的运数,天下合该如此,哎……”
杨荣叹息一声,又继续道:“可我们不能因为他办不成,就奚落和嘲弄他。即便事败,即便鸡飞狗跳,可此举,也是利国利民。再者说了,他只在太平府里干,刀又没架在别人的脖子上,事情若是办不成,至少天下也乱不起来。所以你我该拭目以待。”
胡广却依旧忧心忡忡地道:“可若是百官反对呢?我们文渊阁,也支持吗?”
“不必支持,却也决不可昧着良心去反对。”杨荣道:“须知他能不能成,我却还需再观察一二,这毕竟是破天荒的事。张安世是一府的府尹,所以他可以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