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到了这个地步,也无话可说,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若是臣之死,若能引来天下人对新政的警惕,能使我朝中的猖獗小人收敛几分,那么也此生无憾了。”
朱棣已是怒极,他虽已老迈,却发现,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在这些永远振振有词的大臣面前,是从来在嘴巴上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当下,于是阴森地冷笑连连,眼中眸光犹如刀剑,闪烁着锐光。
百官身影一抖,只觉得寒芒在背,甚至有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当然,其实也有不少人,心里是默默赞同陈登的。
倒是亦失哈再也按捺不住地大喝道:“陈登,你死在眼前,还想嘴硬……咱就问你,你认罪不认罪?”
陈登不屑地瞥了亦失哈一眼,凛然道:“无罪,我陈登所言,无一不是发自肺腑,乃警世之言,今日既要因言之罪,那也无话可说,无外乎是以吾之血以全孔孟之义罢了。”
亦失哈咬牙道:“到时你就不会嘴硬了。”
他显得有些急躁,也急于让陈登认罪,却殊不知……说出这番话,顿时一下子格局被拉低了。
这反而令陈登大笑起来:“无妨,无妨,不过是刑罚而已,我虽文弱之躯,却也想要领教,尔等厂卫鹰犬,尽上手段便是。”
张安世一脸无语地看着亦失哈,他虽知道亦失哈急迫的想要立点功劳,可这也太急迫了。
对待陈登这样的人,你去跟人家扯这个,这不是教陈登一举成名吗?
朱棣直接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沉如墨汁。
早知如此,还不如干脆,下了诏狱,直接杀了了事,现在倒好……
他憋着气,目光逡巡,其实还是指望大臣之中,有满腹经纶者站出来,与这陈登辩驳一二。
可百官一个个低着头,哪怕是最心腹的金忠,居然都在装死。
这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