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材料,学坏,可就羞死先人了。这么着吧,我给你一头毛驴,几斗粮食,再带些农具,你要是能在青石岭给我种出一片田,我把整个青石岭给你。”
“真的?”
“我何某人说话,向来红口白牙,吐出的字就是铁。”
“那你给我留个字据。”
何老东家狐疑地盯他半天,道:“行,就冲你一个下人,还知道跟我要字据,我立给你。”当下,就白纸黑字,唰唰唰写了一张,还请了证人,摁了手印。水老二拿着它,端详了半天,长笑一声:“何老东家,怕是你将来悔得肠子要青哩。”笑完,赶着驴儿去了。
这一去,就有了青石岭的今天。
青石岭上罂粟芬芳的那一年,水老二惊闻,一向壮实得像头牦牛一样的父亲突然得了急症,不行了。万忠台那边天天有口信捎来,要他立马回去守孝。水老二狠着心子,站在青石岭上,宁肯一百遍一千遍地往肚子里咽泪水,人,就是不肯回头。几天后,他就听说哥哥水老大把新过门的媳妇给休了。
草儿秀是父亲得急症前三天抬进门的,三天的喜日子刚过,公公就给躺炕上起不来,四处问药求医时,酸茨沟的蛮婆子找上门来,一番通说后,原因找到了,水儿秀是个扫帚星,抬她的那天,天上有两个贼星星落下,一个,落在了沟里,一个,俯在了草儿秀身上,这一下,草儿秀成精了,不但公公,还要水老大。众人的疑惑中,蛮婆子唾沫横飞,说得有眉有眼,水老大不得不信。万般矛盾中,他做出决定――休。
来自沙漠边上土门子的草儿秀哭了一鼻子,抱着娘家来时陪的红包袱,最后望了病中的公公一眼,上路了。她骑着一头灰驴儿,一边走,一边哭。哭啥哩,哭命!娘家时,就有神婆子说,她这辈子,命苦哩,七沟八崖的,等着她,跳过去是福,跳不过去,等着吧。她不信,可不信由不得她,人家的丫头长到十五,媒婆子踏破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