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波波没敢去林伯的家,生怕水粒儿的死,打扰了林伯。躺在自个儿屋子里,忽然就想起跟水粒儿一前一后做鸡的事。
那是她跟水粒儿认识一年后,波波已彻底打算放弃创作,这种放弃带着太多的苍凉,波波一时跟水粒儿说不清。水粒儿也懒得听,她压根儿就没把波波当作家看。作家?你居然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当作家?水粒儿曾经这么嘲笑她的幼稚。当时她们已被生活逼到了绝境,波波一连找了几家公司,都被绝情地赶出来,要不是水粒儿跟马才还有一间地下室,怕是连夜里寄身的地方都没。水粒儿也好不到哪儿,比之波波,她就更缺少生存的本领。水粒儿原先在她丈夫的单位管资料,其实也就是一个混日子拿工资的活儿,轻闲中带着太多无聊。到了深圳才发现,那种无聊有多奢侈。深圳是个容不得你无聊的地方,决然没谁雇她管资料,深圳需要她拿出真本事。水粒儿哪有啥真本事,除了长得漂亮点儿,除了会小鸟依人般钻马才怀里撒点儿娇,生存的本事她一项也没掌握。马才显然也不需要她撒娇,马才需要她尽快想办法把困境度过去,马才不想老困在这间潮湿的地下室。
两个人为找工作又接连碰了几次壁后,波波一咬牙,动起了自己身体的脑子。除了身体,波波实在没有别的优势,就算有,人们也不给她机会展示。一个夜晚她佯装出去碰碰机会,打扮一鲜地溜进夜总会,她在那里边度过了一段时间,前后跟几个男人做成了交易,总算把深圳最艰难最无助的一段日子给打发了,也算是从最绝望处挺了过来。后来她的秘密被马才戳穿,马才是从她越变越离奇的打扮上瞅出破绽的,这家伙居然学会了跟踪,居然第一次跟踪就成功地在一个男人怀里将她抓住。后来波波跟水粒儿谈起这事,水粒儿竟笑着说:“其实你做的时候,我就在另一个包厢里,被马才揍了的那男人还给过我三百块小费哩。”水粒儿说完,两个人便大笑,疯狂地大笑。笑着笑着,突然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