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乱哄哄要死又不想死愿意让别人去死的感觉,那些感觉尽管也很恐怖、很折磨人,但木子棉还是能把它们驾驭住。这次完全不一样,那种奇怪的感觉刚一涌出,她马上被搞乱,是完全乱,乱得没有方寸,岂止是六神无主,浑身都没主。慌得像奔命的兔子,就想一头撞进某一个地方。木子棉眼前先是冒出一个幻景,丈夫周培扬跟一个女人纠缠在床上,周培扬一丝不挂,女人也是一丝不挂。这个画面在她脑子里固定了足足十秒钟,她猛地发出一声叫,天呀!然后就没了声音。她的叫声把车上的同伴惊着了,以为她怎么了,纷纷投过来关心的目光。这下更糟,刚才那个画面再次出现,而且奇怪得很,前面冒出时女人的面孔是不清晰的,模糊一片,这阵儿突然清晰,竟变成坐在她身边的女人。
“你——??”木子棉一双大眼惊瞪住邻座,拳头不自禁地握了起来,可是画面又迅速换成另一个女人。
就这样,画面一直变,女人的样子千奇百怪,有漂亮的,年轻性感的,也有老丑肥胖如一堆肉山的。这些女人搔首弄姿,各种风骚下流,而丈夫周培扬居然一一笑纳,推辞一下的态度都没有。
“无耻!”木子棉狂吼着骂出一声,霍地站起。眼前的画面突然没了,她看到的是车外的风光。等她意识到自己犯癫,重新坐下,眼睛还没来得及闭,画面再次出现。
天呀,木子棉无法再去泰国了,画面驱赶不掉,不论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只要她坐下,眼睛合与不合,污秽不堪的画面就进入她脑子,撕扯她的心。后来几乎是无时无刻不跳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木子棉最终没能继续旅行,掉头回来了。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扑进家里捉奸。
家里空着,床还是那张床,屋子也还是那间屋子,床上没人,什么也没有。木子棉好不失望,更有几分不甘心。此后很长时间,木子棉老是这样,总是在冷不丁的时候突然杀进家里,直奔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