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毫无关联的人和事,泼墨一样泼给你,管你受得了受不了。分居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被生活涂黑,命运强行穿给他另一件衣服。以至于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对妻子,对儿子可凡,是不是真的问心有愧?以前周培扬不这样,这点上从来没有过疑惑,自认为此生,是对得起可凡更对得起木子棉的。想想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能担得起该担的责任,而且能将这些责任担好?他周培扬虽然不是什么大富豪,但经过半生的打拼,也算给他们提供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尤其木子棉,打四十岁起就可以不用上班,不用为“钱”这个字发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天无忧无虑,想怎么打发时间就可怎么打发时间。对了,这些年她热衷于那些个论坛,成天跟一帮不着调的男女混在一起,今天说要拯救人类的心灵,明天又说要关怀“失爱者”,周培扬虽然对此了无兴趣,但在另一个心里,却为自己能给木子棉提供这样的一种生活状态而暗暗自豪。
可是现在,这种自豪感荡然无存。生活把他涂改成另一种色泽,一个十恶不赦风流成性滥情一片的家伙,丑陋的男人。
活该!有时候周培扬也不得不拿这样的词来麻醉自己。从岳母庄小蝶,到凡君再到那个意外出现的女人,想想婚后这些年,他自己真是也没消停过,木子棉骂得对,他就是一垃圾,表面光鲜体面内心却充斥着见不得人的黑暗。
哈哈,黑暗。周培扬笑出了声。
车子终于爬上了山顶。
司机老范已是一头的汗,好像这车不是他开上来的,而是他拉上来的。周培扬想笑,又觉得这样笑一个忠心耿耿的职员很不礼貌,便说:“这山道是越来越不好走了。”
司机老范如释重负地笑笑,开玩笑道:“这不怪山道,只怪奥迪不适合咱中国国情,换个吉普,早上来了。”
周培扬觉得,老范这话说得颇有哲理,便道:“哪一天我落魄了,你给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