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应该在企业而不在政府,毕竟你是企业家而非官员。但是现在,程华欣越来越觉得,政商关系是这片土地上企业家们首先要搞好的关系,是企业一切关系的总和。可这个恰恰也是她的弱项,她真是不会跟政府打交道,场面上那些话,她一句也不会,那种事儿就更做不来。她急着要从周培扬身上学的,正是这个。
但是她还不知道,周培扬到底肯不肯教她。周培扬表面和气,骨子里却有股坚硬的冷傲,别人的拒绝写在脸上,他呢,用温和的笑和避而不谈的方式来拒绝你。但是程华欣有信心,不是说她对周培扬有了多少把握,而是她不能丢掉这信心。
我必须咬住他。程华欣重重地跟自己说。
程华欣由周培扬再想到杨默,感觉他们完全是两种人。一个看似妥协,事事让步,用卑微或谦恭低调行事,最终却保持了大洋的独立,或者如父亲所说,让大洋具有了品格。一个貌似仙风道骨,清高得很,脱俗得很,最终却让自己的企业成了别人的洗脚盆,成了他人的下水道。不知是时代的不幸还是他们的不幸,反正程华欣对杨默不再有好感。杨默这人,怎么说呢,程华欣对他的评价是虎头蛇尾。此人初接触起来,感觉非常不错,特别的舒服。温文尔雅,根本看不出是商人,反倒觉得像大学教授,要谈吐有谈吐,要学识有学识,而且对女人极有绅士风度。第一次跟杨默见面,是父亲带她去的。父亲说有个商业圈的朋友要她认识一下,不带目的,就是随便喝喝茶聊聊天,于是她去了,也只喝了一次茶。感觉真是美妙极了,回来的路上她不停地跟父亲强调,他真不像经商的,跟她在大学里仰慕的教授像极了。父亲笑而不语。可是再接触下来,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少,越来越淡。华晨跟万盛是有过一些生意的,华晨曾经通过万盛购买过一批矿山设备,当时程华欣还纳闷儿,这种事怎么能找到万盛这边?后来才明白,这种事只能找万盛,有人指定呢,别家不敢做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