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城外的其子斛律光。
斛律光被李伯山以孝义为名威胁逼迫并大加羞辱,不得不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向敌军发起进攻,而今日的战况也说明了斛律光所部远非敌军对手,若再继续交战下去,恐怕难免战死城外。
所以斛律金不再是之前那般想要坚守城中的想法,估计是想派遣人马出城与敌交战,以期能够内外夹击的扭转战局。
斛律金见众人全都沉默不语,也清楚他们各自心内所想,略作沉吟后便又说道:「李伯山乃是贼中巨女干,诡计层出不穷,你等群众也都有见。与之交战切忌久峙,久必生变,天下岂有常伴虎狼而幸免于难者?唯速战速决、抽身远之才是上计!」
「但今城外沙堤纵横、贼势汹汹,贸然出战,恐怕……」
其他将领都慑于斛律金的威望与资历,心中即便是有不同的看法,一时间也都不敢直接发声质疑,高睿听完后便忍不住吞吞吐吐的说道。之前说固守坚城是你,现在说速战速决也是你,还能不能有个准主意?
斛律金也自知他这番说辞转变有些牵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说服不了,但有的时候人真是很难绝对的冷静理智,尤其是看到自己最出色的儿子因受情义所累而蚍蜉撼树一般的徒劳努力,更是让他心酸心痛不能自已,尤其担心自己或要亲眼看到儿子战没于敌阵之中。
自古以来慈不掌兵,斛律金戎马大半生,直接和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可以说有成千上万,心肠当然也是硬得很,但那是对外人,可是对自己的儿子,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任由赴死而无动于衷。
眼见诸将俱是默然,他索性自席中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深作一揖道:「之前应敌之计未足周全,致使贼军坚垒围城、断我内外。今援师既至、苦战解围,若我师旅仍然只是龟缩不出,无疑是凉援军热血。
况且人唯自救,方可得救。城外援者因是我子,被贼以情理邪说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