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刑部、各地道府不因为这律法雷霆,而受你号令……你尚且年少,修为精进的速度令人赞叹,可终究无法以一己之身执律天下。」
南老国公眼睑低垂,似乎有些不解。
陆景转过头来,朝南老国公一笑,道:「国公,这天下权柄自有无数,可若是入了朝堂,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也就没有这般自由了。
律法雷霆之下,我尚且可以配刀剑行天下,身入漩涡也许就只能够被诸多规则裹挟,不得自由。」
陆景神色一如既往,望着南老国公的眼神也同样如此。
南老国公将释怒主持的茶一饮而尽,突元道:「你与我之间,这是第一次交谈,我原以为你心中对南国公府之人,或多或少会有些怨气。
不曾想你到了我的面前,都这般平静。」
陆景道:「既为凡俗之人心中自然不免有贪嗔痴恨,陆景又如何能够免俗?
只是如今再看前路,南国公府绝大多数人与陆景不过陌路,若心里始终执着于此事,又如何能够时时精进?」
陆景说话时,目光并不躲闪,直直望着南老国公的眼睛。
南老国公似有所悟……
只有弱者仰望时,才会对诸多事耿耿于怀。
而当强者足以平视云端时,就会变得大度许多。
陆景虽然年少……但他心中的气魄竟已然能平视南国公府。
与此同时,南老国公也知晓陆景浴达的原因。
南国公府因为之前屡次推迟婚约,早已沦为玄都笑柄。
如今陆景出彩一分,南国公府就要难堪一分。
即便是在街上的酒肆中,也有许多人在茶余饭后说起这桩往事。
再加上南国公府南风眠与陆景交好,才会有陆景如今的心念。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