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
颜思齐现下,只敢从福建招农民、茶工、匠师和读书人,不敢以优厚的条件募兵,否则,就算朝廷反射弧过长、尚不至于起疑,福建如俞咨皋那样的总兵武将们,也要不悦。
从被西方殖民者蹂躏的吕宋、满喇加、爪哇等地笼络熟悉海情的华人青壮回归故土,的确算条路子。
郑海珠想着,目光落处,忽见一个疲累的顺塔国汉子,靠着树干,解下腰间尺把长的斧头。
令郑海珠诧异的是,这汉子竟从肮脏的腰间褡裢里,抓出几撮叶末和一小块黑乎乎的膏状体,塞进斧刃后的空洞里,然后找了火堆点燃洞口,嘴巴凑到斧头木柄的后端,贪婪地吸起来。
原来这把渴饮敌血的斧头,还是一个大烟斗。
郑海珠当年在土匪窝见过匪首邱万梁抽水烟,后来为了给颜思齐做出口日本的刺绣烟丝袋,也研究过入舶日本的欧洲烟斗,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斧头也能抽烟的。
刘香为她解惑道:「那是海的那边,北阿墨利加土人的玩意儿。弗朗基人从那里不但带来白银,还带来这种烟杆斧头。南洋人这几年也用了起来。」
郑海珠明白了。
北阿墨利加就是北美洲。
印第安人这个进能上阵杀敌、退可放松娱己的烟杆斧,还真是居家旅行两相宜的必备爆款。
郑海珠于是走过去,问那顺塔国汉子:「你最后往烟叶里加的是什么呀?」
刘香给他比划了几句,汉子很快明白,掏出兜里的另一块黑色物体,递给郑海珠,神色恭敬道:「阿漂母。」
郑海珠听
这发音,接过黑膏时,心里已经打了个大激灵,待到凑到鼻子处一问,只觉那股尿骚臭令人作呕的同时,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刘香却似乎不奇怪她的打恶心,忙拿过黑膏还给汉子,一面对郑海珠道:「郑姑娘,这是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