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说说嘛,或者,或者直接减去福王的食邑。”
郑海珠正色道:“黄公,我不知道你们考进士的时候,写八股应该有些什么章法。我只晓得,朝廷动藩王,得‘师出有名’。福王之举,和谋反也就一步之遥了,依律,贬为庶人,送往凤阳,也已是他的造化了。德昌王府举告、协查有功,又自请交还淮盐盐引岁入、河南府水道过税,并清退山东食邑四千顷,解送户部白银六十万两。难得子不肖父,德智齐备,德昌王袭位福王,必成贤王,堪为诸藩表率。”
黄秉石听到后半段,如闻惊雷,终于被炸得醒彻底了。
怪不得,黄奇瑞这个德昌王的岳父,被朝廷说动了,披挂上阵,成为前驱。
也是,盐引商税,每年起码三十万两,山东的田赋,就算八钱到一两银子一亩,每年也有四十万两,而且今岁马上就要收了。再加上献出去的现银,刮一次朱常洵的家底,用一百三十万两来换一个不除藩、德昌王上位的结果,还堵了中外汹汹物议,其他藩王还能傻到跳出来要清君侧?
郑海珠借着灯光,见黄秉石面色复杂,和缓了口吻道:“黄公可是想明白了?”
黄秉石没有再要喋喋不休的意思,只垂袖而立,默然不语。
郑海珠继续温言道:“黄公是才臣,更是贤臣,何苦将前程,赔给昏聩之人?贤臣,就该去辅佐未来的贤王,也是给研习制艺、备考春闱的子侄们着想,你说是不是?”
黄秉石已稍稍平静,咂摸咂摸郑海珠话里的深意,不由抬起双眼,投来探寻的目光。
郑海珠很明确地点点头:“魏公公为你说过话,我信他,赠你《寒梅傲雪图》,以表敬意。此番,另一位黄公更是直言不讳地举荐你,辅佐继任的福王,我也信他,但,为官毕竟与品画大不同,我还是要亲耳听听你的意思。”
黄秉石在这短短一个多时辰里,情绪经历了大起大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