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界总有好的地方吧?”
“阳光是照不进老鼠的渠沟里的,你从小滑雪马术培养爱好每天睡十个小时,我只能靠甜美微笑弥补我小镇做题家的出身卑微,还要被鲶鱼公子骂韭菜。”
铁匠平静地行走着:
“不过最后你会发现,所有的谩骂和喧嚣都无所谓,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因为只有死亡和宁静是绝对公平的。万事万物,最终只有虚无的宿命。”
“可这……太可悲了吧?如果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躺下来,放弃抵抗,那虚空不就彻底毁灭我们的一切了吗?”
“它公平。”
铁匠说:
“我没给虚空带路,已经是我对王国最热爱的表现了。”
波莲娜沉默下来,她总觉得怪怪的,但就是说不出来。
“那,大叔,我有个问题。”
波莲娜说:
“如果一切注定是虚无的,那虚空要是有一天败亡了怎么办?”
“无所谓,那时候我已经消失了,如果一切都消失了,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就连虚无也没有意义了,虚无败亡了,那就败亡吧。”
铁匠的话语空洞,在波莲娜听来,他连一点自主的魂魄都不愿意拥有,仿佛只要活在世界上,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深沉的苦难与折磨。
他对繁华冷眼以待,对物质和精神也没有需求,高远的知识和眼界,以及丰富的阅历,让他获得了超越这个时代的视界,任何东西一眼就能看到底。
解构,不断地解构。
所谓的友谊也就是利益互助,情绪价值互补。
婚姻也只是财产合并的契约,爱情不过是为了繁衍。
团体也只是为了分工合作,有人领导就有人挑粪,只要存在团体,就存在三六九等。
铁匠冰冷的世界观,让波莲娜感到一阵心寒,那些被赋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