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长史碍事,你们今日便要引狼入室,来个三家分晋了吧!!”
他由案间取过几摞文书,清俊容颜上带着冰封似的冷笑,吩咐秦喜道:“你先念一遍,再让众臣传看。”
秦喜那略带尖细的嗓音,在殿中响起,桩桩件件,都是二王私下联络,接交江湖死士,私铸兵器,时间地点,相与人物,皆是细细有证。
“朕的长史被你们挤兑得几欲自尽,居然还敢颠倒黑白,惑罪于朕!!”
皇帝冷笑着,望着殿外齐整的军容,终于长舒一口气。
“众臣工,你们不妨向外一看——”
满心昏噩的众臣,闻言转头望向殿外,但见丹墀之下,一千余名羽林军的军士荷戈持枪,杀气腾腾集中在东西配殿前面。
“你们勾结江湖匪类,收买了几个宫中侍卫,便以为可以逼宫篡朝?!”
皇帝轻蔑一笑,任由侍卫将擒获的各色俘虏、兵器缴于殿外广场。
安王面色苍白,浑身颤软欲死,他喃喃自语,眼神狂乱,左右侍卫正要上前拿下,却见平王面色不变,悠然轻笑道:“万岁勿要疑心臣弟,这般拙劣的计谋,完全不干臣弟的事!”
安王满面惊惶,戟指指定他,怒道:“四弟,你……”
平王笑得不羁,眼中露出诡谲笑意:“万岁,昨日太后进了碗珍珠细米粥,今晨,她老人家宣了二哥入内,两人大约正在说古记笑话呢!”
皇帝一惊,暗忖他对太后起居了如指掌,他乃是聪慧过人之辈,瞬间明了了他言下之意,他悚然大怒,脸色苍白得令人不敢逼视,当机立断,喝道:“众臣工可退出天街外——”
平王一口将他的话截断,他微笑着,只说了一句:“太后在我的钳制之下。”
这一声好似天外魔咒,将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扫得干干净净。一片死寂之中,连人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