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的,但看这样子,战事恐怕拖进凛冬。”
“依我看,我们都上了裴无常的圈套了。”太子妃念念碎:“他早料到咱们会出兵救唐,只要硬撑着拖到冬天,那局势迟早会倒向东宋……甚至,我在猜测,裴无常早已从天象里,预知到今秋会出乱子,于是选择在此时动手。”
太子叹息道:“裴无常的城府谋略,的确高明至极。”
从教坊司桉,孙鹤年贪腐桉,渝王忤逆桉,乃至梦魔兽祸乱宫廷等一系列事件,皆有裴无常在万里之外运筹帷幄。
哪怕现在站在了对立面,太子也不得不承认,裴无常智近乎妖,但凡自己这边棋差一招,现在江山社稷都要陷入空前的动乱。
这时,太子妃也了眼太子,垂头书写的时候,状若随意地道:“最近朝野上下,据说许多人偷偷聒噪,说你可能有不祥之兆。”
太子苦笑道:“从我还未被立为储君时,就时不时有人私下说我危矣危矣,害得我这几十年一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熬到了这把岁数。”
“到了这把岁数,很多事我早已看开了,人之寿命都是有限的,只要能在生命当中,尽量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那就不枉费来世间走一遭。”
太子妃的笔头再次顿住,隐约还有些颤抖,低声道:“那我和天秀儿,比起这江山社稷,对你而言,又该当如何?”
太子深深的看着这个爱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背。
“委屈你了。这二十余年里,多亏有你陪着我一路风雨走来,这期间,想必你时常也在担惊受怕吧。”太子的憨厚脸庞露出几分愧疚。
“你知道就好,当年嫁进你们老洪家,原以为能荣华一生,没想到这么多的烦恼破事,就说老爷子当初动了改立储君的念头时,我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
太子妃的语气含着些怨恨:“我不是怕将来的皇后身份没了,怕的是一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