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走了好远的路。
大街上张灯结彩,有人用毛笔蘸着墨写着对联,卖艺的人敲锣打鼓,舞狮的眼睛一眨一眨,很是灵动。
骑着单车的老头,后座上挂着一串又一串气球,有葫芦娃,有孙悟空,还有黑猫警长。
有人在柑上插着糖葫芦高声叫卖,还有人拉着糖人,惹来一圈圈馋嘴的小孩围观。
他一路走马观花,觉得真热闹。
在鞭炮声中,妈妈牵着他的手,走上了一节荒无人烟的铁轨。
那铁轨很长,一眼看不到尽头。
枕木下满是蓝色的碎石,道路两旁是河滩边的杂草。
公孙瑾一直无法忘记那一幕。
夕阳之下,那个被生活的财米油盐折腾得憔悴不堪的女人,看着远处驶来的火车,眼里满是麻木。
火车的汽笛声悠远又神秘。
公孙瑾很小的时候就觉得,火车是种很浪漫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它总与远方联系在一起的缘故。
有人从远方来,有人往远方去。
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看不到尽头。
火车的汽笛声逐渐高亢,儿时的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拽着那个女人的手从铁轨上跑了下去。
那个女人像是坏掉的木偶,任由他牵着手渐渐远离。
回家的路上,她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
“妈妈,我想吃烤红薯!”
路边的烤红薯摊冒着热气,卖红薯的是个瘦小的老头,身子佝偻着,摇扇的胳膊像是干枯的柴禾。
妈妈带着他在那里买了两个烤红薯。
那红薯很烫,回家的路上,他一边吃一边呵着热气,手指被烫得红肿。
后来过了好些年,公孙瑾一直忘不掉那烤红薯的味道。
橙黄色的红薯肉很甜,一口咬下去像是绵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