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钟原却保持着这个挥拍完毕的姿势迟迟没有动。我有些奇怪,抬头看他。他的眼睛亮得可怕,有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敏锐和融化一切的热度。我不敢和他直视,于是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木头,”钟原轻声叫我,“你一点都不专心。”
我把头垂得低低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我:“……”
钟原轻声笑着:“如果是真的,我不会介意。”
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拜托,你自恋也要有个限度。”说着,我挣扎着逃开,拎着球拍扭头就走。
钟原上前挡住我,我差一点就撞到他的胸口上。他低头看着我:“生气了?”
我垂下眼睛:“我敢吗我?”
钟原笑:“说得好像我有多压迫你一样。”
我不满:“你本来就压迫我。”
钟原拍着我的肩膀:“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
我低下头,闷闷地说道:“没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气,更不明白为什么钟原解释之后,我的心里会有一种失落感。
晚上,我们四个人在宿舍里聊着天,我问她们:“两个人好好地说话,一个人突然暴躁起来,是因为什么?”
四姑娘答道:“被戳到痛处了呗。”
小二附和:“我家四四真是一针见血。”
我有点蒙,痛、痛处?
这时,老大和蔼地摸着我的头,问道:“三木头,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了,说出来大家分析一下?”
我假装淡定地摇头:“没有。”
然而我的心里却很不淡定。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今天跟钟原生气是因为他戳到我的,呃,痛处,那么也就是说,我是真的喜……欢他?
这是一个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