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说道:”不管李承鄞对我好不好,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也是阿爹替西凉选的路,我不能半道逃走,西凉也不能……“我看着他,”你让我走吧。“顾剑静静地瞧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断然道:”不行。“我觉得沮丧极了,也累极了,本来我就在发烧,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似的。现在说了这么多的话,我觉得更难过了,全身酥软无力,连呼吸都似乎带着一种灼痛。我用手抚着自己的喉咙,然后慢慢地退回箱子边去,有气无力地倚在那里。
他本来还想对我说什么,但见我这个样子,似乎有些心有不忍,于是将话又忍回去,只问我:”你想不想吃什么?“我摇了摇头。
他却不泄气,又问:”问月楼的鸳鸯炙,我买来给你吃,好不好?“我本来摇了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
他替我将被子掖得严实些,然后说道:”那你先睡一会儿吧。“我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约一炷香功夫之后,我重新睁开眼睛。
屋子里依旧又黑又静,只有窗棂里照进来淡淡的月光,朦胧地映在地下。我爬起来看着月亮,月色皎洁如银,今天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月亮这么好,街上一定很热闹吧。
我裹紧了皮裘,走过去摇了摇门,门从外头反锁着,打不开。我环顾四周,这里明显是一间库房,只有墙上很高的地方才有窗子,那些窗子都是为了透气,所以筑得很高,我伸起手来触不到。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我把一只箱子拖过来,然后又拖了一只箱子叠上去,这样一层层垒起来,仿若巨大的台阶。那些箱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幸好不甚沉重。可是我全身都发软,手上也没什么力气,等我把几层箱子终于垒叠到了窗下,终究是累了一身大汗。
我踩着箱子爬上去,那窗棂是木头雕花的,掰了一掰,纹丝不动。我只得又爬下来,四处找称手的东西,打开一只只箱子,原来箱子里装的是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