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他的声音仿佛是僵硬的,“茶冷伤身。”
她和他许久未曾离得这样近。
他的手心握着她的手背。
她怔怔望他一眼,将茶盏放回石桌,然后微笑道:“不妨事的。多谢你关心。”
疏远淡漠的口吻。
战枫眼底的深蓝如狂暴的大海。
如歌轻声道:“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她笑着,静静瞅他,“难道我还会怀疑,爹是被你害的不成?”她微笑得好像在说一个笑话,眼眸却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
战枫亦望住她。
深蓝的身影倔强而孤独。
如歌扶住额头,轻叹道:“霹雳门嫌疑最大。如果你确认是他们,接下来会怎样?”
战枫冷道:“彻底摧毁。”
如歌笑了。
“好。”
她的笑容仿佛竹叶上的雪,有说不尽的清煞。
“我也决不会放过杀害爹的人。”
接着,两人似乎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静默一会儿。
如歌捧起石桌上的茶具,那是爹生前最喜欢的茶具。她站起身子,对战枫道:“没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他点头。
如歌的长发散在素白的衣裳上,有惊人的单薄。凉风一吹,她禁不住又轻咳起来。
忽然——
战枫弯下腰,将她方才滑落地上的白色斗篷捡起,披在她的肩膀。
如歌怔住,脚步微微一慢。
“大夫开的药方,要按时吃。”他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声音轻不可闻。
竹林的风吹扬起她的裙角。
她终于还是没有回头。
“多谢。”
她离开了竹林。
战枫的身影在午后的寒风中,深蓝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