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恢复如常还不好说。
艳丽姐一听,双腿软倒几欲昏厥。旬旬只能大加安慰,这一顿口舌,直到外人离去,曾毓被准许进入特护病房看完父亲也没能停下来。事实上,旬旬自己心里已知道继父的情形不妙,本已忧心忡忡,再加上耗时耗力的违心的劝说仍无法将艳丽姐从悲痛的深渊暂时抽离,饶是她耐心惊人,此时也不由有几分心浮气躁。
艳丽姐一时嚎啕大哭,一时婉转轻啼,翻来覆去无非是害怕曾教授有个万一。
“他要是走了,我这辈子也完了。”
“不会的……”
“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话都来不及说一句……”
“不会的……”
“我就是命太苦,他眼一闭,我也活不下去了,还不如趁早跟了他去,我干脆也死了算了。”
旬旬终于忍无可忍,抱着头打断了母亲。
“死有什么难?”她见母亲被这抬高了声音的一句话吓住了,光知道愣愣地抽咽,心一软,沮丧地说:“谁都得死,叔叔会,我会,你也会,是人就逃不过这一遭。活几十年,死无限久,迟早的事,何必着急,不如好好过看得见的日子。”
她说完这些,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艳丽姐沉浸在悲痛中,也没力气骂她忤逆不孝,只顾自己抽泣。
旬旬靠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以消长夜。
谢凭宁的出现让旬旬有几分意外。他得到了消息,赶来的时候还给旬旬带了件外套,到医生那里了解了病情后,从学医者的角度安慰了一会妻子和丈母娘。
午夜,哭得筋疲力尽的艳丽姐斜躺在椅子上沉沉入睡,旬旬望着身边丈夫的侧脸,仿佛比以往多了几分亲切。
“住院手续办了没,用不用……”
旬旬摇头。
“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谢凭宁对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