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是微微翘起的,他在跟自己诚恳坦然地打着招呼,她这么想。她立刻变得激动不已,转身对酒吧里所有的人大喊:
“你们谁认识小悠吗?”
那些人原来轻微地摆动,跳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舞,或者正在隔着纷扰的音乐把嘴巴贴在别人的耳朵上努力表达自己的观点,还有人正要推门离开,他们都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跪在高脚凳上的女孩,她躲在大棉恤里,只是露着一个乱发的脑袋。她的脸很尖,眼睛的部分凹陷而黑得出奇,瘦得像是淡薄的一片儿。
他们没有答她的话,几秒钟停顿后,又各自回过头去做自己刚才正在做的事情。
“没有人认识小悠吗?”她又喊,手指噔噔地敲着墙壁上的照片。
这次没有太多人再回过头来看她——酒吧里喝醉的女子总是千姿百态,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莫夕敲着墙壁,骨节生生的疼,而声音却淹没在嘈杂的音乐里。她一直喊到精疲力尽,都没有人再回过头来看她。她终于泄了气,手仍旧搭在墙壁上,轻轻地抚摸着小悠的纸片儿身体,发出一种潮汐逼近的剧烈喘息。
过了很久,莫夕才从椅子上跳下来。她冲到吧台,把手臂架在吧台上,对站在里面的侍应生说:
“那些照片,——就是墙上的那些照片,是谁照的?”
侍应生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地说:
“好像是个到处旅行的男人。”
“贴了多久了,他还来吗?”她急切地问。
“也没多久,他啊,说不准。”
“那么,”她舔了舔嘴唇,说,“你能联系到他吗?你能吗?”
“呃——”这个正在擦拭酒杯的男孩想了想,“应该能,他算是固定的顾客,在我们这儿有存酒,所以应该有联系方式。但是——你有什么事找他吗?”
“噢,是的,很急很急。拜托你帮我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