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出差都是疾驰,就是寻常曰子,这往外蒙古走一遭也够遭罪的。
往返一次,万里之遥。
前年夏天,曹顒可是在草原上喂了一个多月蚊子的,正经遭了不少罪,这实在是懒得再折腾一回。
纳尔苏想的却是另外一遭,曹家长房这代曹顒这一男丁,曹佳氏对这个弟弟,也是甚是疼爱。
以曹顒目前的身份,不说别的,往后曹家的伯爵肯定要落在他身上。这所谓“军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可有可无。
相反,要是出了丁点儿闪失,那却是想也不敢想……不过,瞧着曹颙脸上只是倦怠,并没有畏惧之色,讷尔苏多少还是有些欣慰。
好男儿当顶天立地,贪生怕死,则是失了风骨。
他苦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正经的肥缺,为了这司官人选,部里议了一下晌。也不晓得十四阿哥怎么想起你来,见诸位大人争执不休,就将你举荐出来,当场拍了桌子。我本想去替你婉拒,却是被十四阿哥一句话给堵住。别的还好说,岳母与你姐姐那边,还要想个法子瞒下才好。”
曹顒见讷尔苏面露忧色,才反应过来,被派到自己身上的这个差事除了去喀尔喀见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大喇嘛外,还要往哈密策妄阿喇布坦军中颁圣谕。
虽然自古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一说,但是古往今来各种故事里,也有“来人,将此人推出去斩首祭旗”这个画面。
想到这个,曹顒只觉得脖颈子发凉。
讷尔苏见曹顒不说话,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这是害怕了?”
曹顒见他面上露出打趣之色,道:“自然是怕,人生不满百年,这其中变数太多。我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娇妻弱子。我是我,我又不是我,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这条小命也甚是金贵。”
讷尔苏见曹顒这样说,脸上已经是收了笑。